天龙山自然保护区:造化钟神秀 荫城延福祉

来源:太原晚报网 2019-08-10 17:18:13


如果给太原各个区域排个热搜榜,天龙山周边可以稳居前三,比如刷爆朋友圈的“网红桥”,比如彩虹自行车赛道的刷屏美照,比如串起西山各大景区的旅游公路等等。

不过,与这些当红“流量小生”比起来,处在片区核心的天龙山自然保护区风范迥异——这是一方地处西山深处的净土。在这里,时而杨柳依依,时而松涛阵阵,时而云卷云舒,时而虫鸟啾唧,一派悠然自得气象。作为贴近甚至镶嵌于城市之上的一个自然保护区,也实在是大自然所赐给我们一份难得的造化了。

“自然”之道

“自然”,是应得之态。天龙山自然保护区,与市国有林场、天龙山国家森林公园,三块牌子一套班子。负责人周驰介绍说,自然保护区主要是防止自然形成的森林生态系统遭受破坏,保护动植物种群在自然条件下正常繁衍。

保护区以油松、白皮松、侧柏为主体的针叶混交林生态系统最为独特。曾列入濒危名录的植物丽豆(蝶形花科的一种小灌木)和人们耳熟能详的褐马鸡,这些仅于华北少数地区生存的独特物种,在太原的主要分布区域就是这里。

十年树木,百年成林。据市国有林场编撰的《林场志》记载,建场初期,太原市几乎无林可言,西山石千峰、庙前山、天龙山一带加起来只有残破不堪的3万余亩残次林。如今,总面积4.3万亩的天龙山自然保护区,其中占总面积20.5%的核心区,森林覆盖率达到66.8%;核心区和实验区之间起保护和缓冲功能的缓冲区,森林覆盖率有74.8%;最外围占总面积66.6%的实验区,森林覆盖率也达到了66.5%。

这一串数据,让在林场工作近二十年的周驰颇感自豪,指着眼前的一片葱茏,“几代人用了数十年时间,让保护区基本形成可以进行自我调节的森林生态体系,不止是给西山建起生态屏障,更给整个城市的生态改善提供了强力支撑。”

耐心的“林进”,对应“人退”的艰难。由于保护区的面积并不大,天龙山、龙山等景区就在区内,周边还有著名的晋祠,这里难说人迹罕至。在最高点之一的天龙山保护站,登上瞭望台俯瞰,人类活动区域在绿色大幕中斑斑驳驳,非常显见。随着天龙山-晋祠片区旅游开发升级的步调,外围实验区的一些村落刮起大规模建设的风潮,隐约的器械声从远处传来,给林区的静谧里掺入一缕异音。

不过,核心区的居住人口越来越少。“山里生活不方便,孩子们上学是大问题,”从附近村里招募的护林员轻松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隐约的不舍,“年轻点的都搬到山下去了,剩下几个不愿走的老人还在留守。”从前土里刨食,人与林争夺生存空间,如今“两难之境”变成历史,森林终于可以自在地休养生息。

“保护”之果

天龙山自然保护区正式建立在1993年,但它的根与更广阔的天地深深相连。1952年,太原市首次动员全市开展义务植树运动。1955年,建立太原市造林站(太原市国有林场前身),所辖区域的森林覆盖率仅17.4%。造林站一边封山促林区自然恢复,一边育林让林木加速繁育。1990年首次对所辖林区进行林业资源清查工作,林场有林面积比新中国成立初期增加了5倍多。截至目前,林场辖区森林面积超过16万亩,森林覆盖率达到57.59%,基本达到宜林皆林。

在天龙山自然保护区成立的前一年,天龙山国家森林公园经林业部批准成立。公园分独立的三部分,天龙山风景区、石千峰风景区、汾河大沙荒风景区,跨四个行政区,占地面积25.99万亩。

天龙山自然保护区,在市国有林场、天龙山国家森林公园两个同心圆的最内核,名副其实的“掌上明珠”。林场给它指定了专门的守护者,天龙山保护站、杜里坪保护站。保护站藏在人迹罕至的密林深处,只露出高高的瞭望台顶,悄悄俯察群山。

深夏入山,在山腰换乘林场结实的皮卡,一路颠簸于沟壑纵横的红砂岩地面。白皮松多伸的树枝支棱起一个个中号的绿伞,油松树顶密集排布出整齐的层次。围着山头盘旋上行,在碧空如洗的衬托下,对面山坡上的混交林与龙鳞无比神似,整座山脉陡然幻化为一条首尾无踪却灵动无比的绿色巨龙。细处,石质山上生长的油松,不像水土情况好的地区那么直挺,但凡长得粗壮,大都树干虬劲,黑色的曲线如同傅青主书案上逸出纸面的墨痕。遥想千载之前,望气之古人,是不是在晨昏腾起的烟雾中,偶尔窥见这山形巨龙与一众拙劲虬龙的圣奇意境,而以天龙为山名?

到了天龙山保护站,下车相互介绍,才知道其中一位司机就是站长弓润生。弓润生是南坪村人,村子就在天龙山上,人生的大半时光见证着林区生态的变化。弓站长勤于腿脚,每天十数公里山路往返巡查;精于观察,能分得清多种害虫形态和作息上的不同特点;却委实不善言辞,不得不求助于同是管理员的侄子,20年前的病虫灾害防治不易、十多年前种下的小树苗如今已然成林、保护站周围的白皮松长势喜人……片段的经验依稀描摹出森林的变化痕迹。夏天不是动物活动密集的季节,即将因年老而下山的弓站长,怀念着在树冠和林荫栖息的朋友们,“你们要是秋天来就好了,可以见到各种各样很多的鸟类”。春季和秋季大量候鸟迁徙途经这里,他是最早发现十多只成群褐马鸡的护林人之一,天龙山自然保护区成了庞泉沟之外另一块重要分布地。

“森林”之子

林业战线上没几个擅长表达的人。

用石千峰保护站站长张福勇的话说,满肚子话没个表达对象,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汽车声,就觉得很幸福了。这几年参与户外活动的人多了,天气好的时候一周偶尔遇到个把人,恨不得留下人家狠狠聊上一宿。

没有情怀,干不了林业,“憋都把人憋疯了”。刚参加工作就在保护站的周驰感触良多,“那会儿还叫工区,条件比现在差多了,整个山上就住处房间的高处有信号,手机成天用绳子挂在墙上,抬头看见那唯一的一格信号,就觉得自己还没有与世隔绝。”杜里坪保护站站长闫鹏飞是个小特例,这个早先就做过森林资源调查工作的年轻人,今天记录个植物的纲目种属,明天找到点动物的新鲜痕迹,枯燥的护林生活硬生生被他转录成硬盘的资源数据。

还有纪律。老模范郝八则1958年从部队转业到林区,一干就是40年,为护林“六亲不认”扇小舅子耳光,为护林“富贵不能淫”拒绝“煤老板”收买,为护林“临危不惧”以身挡车。垂垂老矣,还能含糊地说出“林业是一生事业”。

还有担当。马忠林参加过四次核试验,1989年退伍进场,是又一代模范。前年冬天,前车圪洞区域山火,凌晨2点20分基本控制火势,准备返回驻地的老马听到对讲机里急呼:华梁西北线复燃,速派一辆拉满灭火弹的运输车。老马跟同事迅速折返装好物资,距离目的地只有一个拐弯的时候,大火狂卷,吞没了路口。一绕道,什么都迟了!老马心一横,把同事推下车,狠踩油门,消失在大火之中……事后指挥部总结说,幸亏物资车来得快,不然后果不堪设想。

终究,要有信仰的力量。正如周驰所说,有了信仰般的使命感,才会把青春和生命献给这些花草树木、鸟兽鱼虫。与之呼应的是,站在这片很少人知晓却已然生机勃发的绿色密林里,令人更深刻地领会到“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”这一科学论断的高远卓见,理解并探寻太原生态文明建设的力度与发展中的宏图伟构的路径。全媒体记者史鹏程杨敏

责编:俞涛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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